好喜欢阿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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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俗选手
是这样,很久没写的就会忘掉了……

周黄 周泽楷的第九条尾巴 1

俗梗


一般来说,从市区到黄少天家里坐车去需要两个多小时,这时间之长不知道是该怪交通状况实在糟糕还是黄少天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总之周泽楷把它稍稍拉长,抵达那幢小别墅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了,黄少天门都不锁,虚掩着,直等着他来推。周泽楷自然也不客气,他进屋换好鞋子,看到黄少天正蹲在椅子上面支着下巴眺望风景。周泽楷常认为这才是他住在这里的初衷,夕阳也好晨曦也罢,从这一点望出去总能收获不错的画面。周泽楷总觉得黄少天如果能看到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坐在那里,以他本人的躯体为主体来勾勒出怎样的画面,或许也就不需要雇佣周泽楷来做模特,黄少天本人或许要好看出不同的韵味来。

他把背包挂好,黄少天闻声转过头来,想从椅面上跳下来,没有行动,先抬手冲他做出一个虚抓的手势来:“靠,小周你来扶我一把,脚麻了。”周泽楷只好走过去,握住他从宽大袖筒里勉强伸出来的手指,几乎形销骨立如同冬日里一两节干瘦的竹枝冰冷又坚硬。这位黄姓画家总是在挥霍人生方面颇有造诣,主动养成无数糟糕的反人类的习惯又往往死不认错屡教不改,他此时把身体重量分一点给了周泽楷,握住那双坚实有力的手后便要勉强自己从椅子上跳下来,腿脚落地无力,险些要摔在周泽楷怀里,而又在那之前奇迹般站住了。周泽楷回握那只手,企图给他带来一些温度,比起上次过来,黄少天瘦了很多,这样的身体状况很难看出他原先阳光少年的模样,或者说连阳光少年也是别人主观臆测后形成的印象强加于他,只是这样瘦削的身形总带给周泽楷一种错觉,觉得黄少天立时便要飞升而去了,这很糟糕。

他有些想问为什么瘦下这样多,又难以出口,黄少天总是敢做,敢于为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作出任何事来,那追求的事物又过于多样,除却喜欢和憧憬外他对于自己颇感兴趣的人与物也能伸手去够,却也不是不计后果,而是偏偏冷静清醒,追求一击必杀的快感,周泽楷总觉得这样的黄少天总有一天将自己的耐心与情趣消磨殆尽,最后也是寻到一个好时机与世长辞去。他跑神颇久,黄少天知道他不爱言语,缓了缓又指着刚刚蹲坐过的椅子支使道:“你到窗边坐着吧,一会天要黑了。”

倒不是为了着窗外天色的模样,而是感觉,黄少天向来倚重感觉,找到周泽楷也是,把人从咖啡厅硬硬拖来,念叨了一路什么“少侠我觉得你骨骼清奇适合在画布上留名青史永垂不朽”什么“兄弟啊你这么好看太对我的胃口了我看到你就很有感觉”和“小周啊你看人海茫茫为什么我们相遇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最后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下了定论:“周泽楷,我觉得我就是你的有缘人。”听的周泽楷发笑,这一番言论简直像是变态,怎么也只有周泽楷能被乖乖拐来。

不过,周泽楷确实等这位有缘人等了很久。

且周泽楷这次倒没有听话,他沉默了片刻出声道:“睡一会吧。”黄少天本来是绷着神经的,这时候听到这一声建议又发觉自己确实是累了,颇有些想倚在周泽楷身上的意思,他没怎么犹豫,犹豫往往是无用的,当下只是叫道:“我等了你两个小时啊周泽楷!你现在要我睡觉啊?”周泽楷怪不好意思的,却又见他点了点头:“也行,那你今天别回去了,你没事吧?我明天再画。”

周泽楷摇了摇头,他不是第一次在黄少天家里留宿,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他住过的客房有没有什么变化。黄少天也毫无戒心,腿还麻着也不要人扶了,单脚蹦着就回了屋。周泽楷有心帮忙,却又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目送着黄先生跳到主卧门口,冲他得意洋洋地眨了眨眼睛,之后又扑在床上。然后室内整个安静了下来,半开的窗外风声都明晰地传进周泽楷的耳中,房间的主人兀自将他留在这里,令他此时颇为无措又略显仓皇,黄少天这里什么都有,电视显示屏很凉,游戏手柄被他随意丢在地上,而床边的画架上并非如周泽楷预料一般只填了空白画布,而是在画布上面仓促的随意的涂抹出了一朵蒲公英,呈现出颇为自由向上的飞舞状态,纵使他的窗外此时并没有蒲公英。周泽楷很想知道他为什么瘦的这样快速,像是经历什么意外而导致,而在他的瘦弱之下又不显无力,他想等到黄少天醒来再问,即使得不到答案也可作为关心问候。

期间他找出了黄少天的笔记本电脑,没有密码设置,他自然也不会去窥视有关秘密的部分,而是自然地掏出u盘来码了一段自己的论文,关于笔电的使用权他早已得到黄少天的准许,约莫到了凌晨,他又起来温了半碗牛奶,黄少天醒来是三点左右,天完全黑了下来,他住的地方外面只有路边贴好的荧光条会反射一点亮光,除此以外就是星月。黄少天口渴的不行,躺了一会没有再度睡着,最终还是决定起来活动活动,他最近很糟,个中原因在他看来也不足为外人道,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与言者不足二三,即使是他也不习惯于表露心迹种种,满嘴里跑的火车大多是鸡毛蒜皮或干脆是废话。本意是去喝水,他也将一楼的灯尽数打开,夜晚的黑暗是很寂寞的颜色。光着脚走到厨房,可等他打开厨房的灯就看到保温壶里周泽楷放着的牛奶,突然又开心起来。

他裹好睡衣,把牛奶一口饮尽,喝出了半分洒脱,如果没有唇边沾染的一圈奶渍还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黄少天跑上楼去,打开客房的门,空的。教他有点失望,走廊的窗户没有关好,风灌了进来。灯光也过于昏暗,棉质睡衣裹在身上叫他觉得冷。于是他又关好了客房的门,转身就要下楼,一个刹那,却看到周泽楷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从门缝里满溢出来书房白织灯的冷光,打在周泽楷身上,显得他一边的线条更加分明且锐利,而另一边的身体线条又隐没于黑暗之中,显得明灭未定暧昧不清。黄少天看到的第一眼,颇有些失而复得的喜悦,要比刚刚打开房门能看到周泽楷的如愿以偿更为欣喜,他几乎不用犹豫,也只是几乎,黄少天的光着脚踩在地上,他擅长宠着自己,顺着他不爱拖鞋的习惯,这里上下两层都铺满地毯,周泽楷敞着门,颇为疑惑的盯着黄少天的沉默,直到一方先打破局面——黄少天扑过去,他难得不再多话,而是小声问了一句周泽楷百思难以拒绝的话。

“周泽楷,做 爱吗?”

他问的实在太轻,带着他的强要面子,带着他的犹疑不决。可前面已经说过,周泽楷等他的有缘人太久,他实在难以放过这个机会,当下动作比回答更快,拉过黄少天吻了对方的嘴唇,说是吻不如说是碾,他渴望拉近距离,也便不管不顾地贴近过来。所以说不要在容易冲动的夜晚做出决定,黄少天不说话的时候可能是不大正常的,要说他废话连篇的时候也能心静如水毫无波澜,那此时他说不出话来的反面效果也许就是万分的慌乱无措,周泽楷动作太快,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也是颇为用力的一下,搞得黄少天失了分寸,两人又匆匆分开了,黄少天嘴边的奶渍颇为怠惰地复刻在了周泽楷的唇边,黄少天刚刚回过神来又没有忍住,一下笑出声来,周泽楷不甘示弱抹了一把黄少天的那一圈,拿手指塞进对方的嘴唇,黄少天竟然下意识的含住了。只是他总是要笑,也没了气氛,搞得周泽楷倒是颇为气愤,至于就此罢手,抽出了手指就被黄少天缠上来,伸出舌尖把周泽楷唇边那一圈碍事的奶渍细细舔舐干净了,又说:“小周你不要这么半途放弃嘛,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没有耐心啊。”然后颇为得意地垫脚拿鼻尖与周泽楷的相碰,被周泽楷捞进怀里,转身带进书房,又带上门。黄少天后背被抵在了门板上他才知道紧张,不同于走廊的昏暗,书房里简直亮如白昼,他颇为感慨自己当初选了这么高功率的灯泡也不算浪费,而周泽楷则更为满意这样的亮度,他认真盯着这位比他稍长的画家,有一瞬的恍惚,只可惜他难以出口自己数年的等待与此时的欣喜,更难以提及当年的种种与今日的因果,只好低头吻他,舔舐他的唇瓣,顾不上技巧,只是纠缠,没完没了纠缠不清,他吻地认真,即使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是在撒着数年相离的娇。

前因后果都不再去想,手指探进棉质的睡衣里,侧腰那一截又软且绵,被黄少天暖出的温度缠绕在周泽楷手指上面,却又叫黄少天被冰的一抖,他被吻镇压下的张牙舞爪正欲现行,又被周泽楷的手掌镇压回去,顺着脊骨,在每一块突出的骨节上面流连忘返,又缠绵煽情地一路向上,撩起宽松的下摆直到胸口,不知是由于寒冷或敏感,乳 珠微微立起,被周泽楷的手心覆住,他身上开始泛红,骨头贴在门板上膈的他很痛,周泽楷太过用力,将他整个人碾在那里,仿佛一个难以摆脱的囚笼,而手指往上流连在肩胛骨时又把他拉进了,将裸露的肌肤尽数贴在周泽楷的衬衣上面,此时周泽楷才是完整将黄少天圈禁在怀抱里,相依相偎一寸不离。

而黄少天又更喜欢主动,他的自我认知还体现在“我要睡了周泽楷”这上面,他不挣扎,一边调侃周泽楷说他“年轻后辈不要过于着急。”一边又试图营造自己游刃有余的假象,他实际是慌乱的,周泽楷的吻过于煽情,又耽溺于吻自己的人是周泽楷这上面,浪费了多半脑力。而周泽楷又何尝不是?他只是吻,将唇齿相依的记忆谨记在心,然后又舔黄少天的耳廓,将水声无限放大,才哑声问了一句:“润滑?”

黄少天像是一下被惊醒了,他不是没有常识,微微放开了两人间距:“在客房,周泽楷周泽楷,你等等让我洗个澡先。”

周泽楷只好说:“等不及。”他委屈兮兮地伸手把黄少天的衣摆抚平,实际上又是默认了对方的请求,只是中断这样好的气氛未免可惜,当下只想下次一定找机会到书房来一次。黄少天脸上发红,身上发烫,不想再和周泽楷亲的没完没了,自己跑去客房床头柜上里摸出一瓶润滑,又钻进浴室洗澡。

这样的缓冲又给了周泽楷机会,他揉了揉太阳穴,妄图理清楚前尘往事种种,最终难以将刚刚还在他怀里的黄少天与之前的人做出区分,实际上无可区分之处,他想,反正都是黄少天自作孽。

这句话带着他多年以来的无奈与气闷,又是无可奈何难以怨恨。他只好在客房的床上躺好,闭目养神平复心境,又难以自制地想起黄少天同他初次见面,是各种意义上的初次,彼时周泽楷刚修炼出第八条尾巴,可偏偏遇上一位能看到他尾巴有异之人,于他来说,这样的人叫有缘人,他要完成有缘人的愿望,然后失去自己的第八条尾巴,周泽楷跳上“有缘人”的膝头,身为九尾猫的尊严使然,叫他喵都懒的喵一声,那人也颇感稀奇,也许是人世间难得对猫咪无感的少年,在他耳边呜哩哇啦说了诸多废话,最后才说:“我还没有想好,你能不能等一等我?”

浴室门“喀”地打开,氤氲的水汽附在黄少天身上,叫周泽楷的回忆戛然而止,彼时的少年与此间的青年身影模糊重合,周泽楷鬼使神差问一句:“想好了?”

黄少天倒没想到他要这么问,一个后辈而已说这句话倒显得黄少天不够成熟似的,当下理直气壮说:“周泽楷你几个意思啊,我想好了想好了当然想好了,不能想得更明白了,听到了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一场冲动而已,可是发生关系又算得了什么,逢场作戏而已,黄少天笑,只有小孩子才会太当回事。



TBC?

如有雷同,只能说缘,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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